“下半身全部烂掉”女子癌症复发,盆腔塞满肿瘤,奢求再活一次
手术刀落下,张虹的盆腔时隔3年后,被再次切开。即便主治医师身经百战,也被眼前这幅场景吓了一跳,葡萄大小的肿瘤,已经把腹腔塞得满满当当,暗紫色的组织还在顺着盆腔壁盘踞生长。这一次,56岁的张虹恐怕撑不过去了……3年前,张虹做了子宫内膜癌手术,拿掉了整个卵巢和子宫。当时手术非常成功。被推着轮椅回到老家,张虹深知这是老天给的又一条命,从鬼门关里逃出来,她决定“痛改前非”,戒掉打麻将的嗜好,每天6点去公园锻炼、拍打身体,饭后再走个把钟。她怎么也没想到,安稳生活了1095天,肿瘤再次阴魂不散地找上了她。看着主治大夫严肃凝重的神情,她几乎想跪在病床上,只奢求再重新活一次。术后复发,下半身全部烂掉病房外的长凳上,张虹的儿子刘强瘫坐着,晃动的小腿停不下来,这是他每当焦虑时的惯性动作。看着来来往往、神色匆忙的病人家属,他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。回忆起3年前,母亲张虹刚动完子宫内膜瘤手术,推回病房后他就一直坐在床前,眼巴巴等着母亲睁开眼。等麻醉药的劲儿过后,他赶紧凑上来看母亲的状态,想问母亲感觉怎么样,又怕她没力气说话。直到她看到母亲苍白的脸,吃力地笑了一下,他这颗悬着的心才落了地。在子宫内膜癌患者中,张虹算是幸运的一个。老伴儿5年前出车祸走了,儿子就让张虹搬来跟他们一起住,顺便也能带带孙子。某天晚饭过后,她有些尴尬地说下面老是疼,有时疼得跟老姐妹打麻将的心情都没有了,上厕所小便还会流血。儿子一听不对劲,第二天就跟单位请假带着张虹去大医院做了套妇科检查,确诊子宫内膜癌,主治大夫拿着片子跟母子俩说,“幸亏发现得及时,手术得赶紧做,恢复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。”张虹一听吓哭了,她一直都害怕进医院,感冒发烧都靠自己硬抗,一来二去,她还觉得自己身子骨挺硬朗的,这咋突然得癌了呢。儿子刘强在一旁赶紧安慰,“这是好消息啊,妈。医生说发现得早,配合大夫治疗就能康复了。等好了我带你旅游去。”带着儿子的安慰,张虹躺在手术床上,心里充满了恐惧,随着麻药的劲儿上来,渐渐昏睡了过去。她不知道手术室外,儿子刘强正来回踱步,想到万一母亲撑不过去,下不来手术台,刘强就忍不住红了眼眶。“这是病人的卵巢和子宫,已经全切掉了,长肿瘤的器官都不能要了。”按照规定,主管手术的大夫要给家属展示,从病人身上切下来的器官。刘强不住地说谢谢医生,一旁的媳妇第一次见这种场景,止不住想干呕,赶紧捂上了嘴巴。随后,医生把切下的部位拿到了病理科。看着母亲被推了出来,刘强长吁了一口气。带着母亲出院时,刘强还特意提了几箱水果表示感谢,被医生礼貌谢绝,几箱水果就留给了同病房的老病友们。在家里,只要张虹抱着手机超过10分钟,刘强像个老太太一样不停念叨,催她去公园锻炼,还监督她把打了十几年的麻将戒了。考虑到母亲思虑重、可能会有心结,刘强甚至还拜托同院的大婶儿,再给母亲介绍一个对象,想让母亲借此分散注意力,找个老伴儿来体贴自己。生活平静推进了一年,张虹的老病毫无征兆地又复发了。一年后复发,拒绝造瘘口有时,再健康的生活方式,也架不住癌细胞重新找上门儿。刘强带着母亲回医院复查时,医生说情况不乐观。子宫内膜又出现严重黏连,肿瘤复发,顺着盆腔还向上延伸。当被告知手术要切掉肠子,改装造瘘口时,张虹断然拒绝,“就算是死,也得有个人样儿!”见母亲情绪激烈,刘强跟着医生来到门外,耐心听着主治大夫更专业地解释。“这次癌细胞扩散速度非常快,已经侵入了盆腔内壁,顺着肠管、输尿管都有扩散黏连的迹象。现在最干脆有效的方式,就是手术直接清除病灶,把肿瘤和健康的器官组织分离。一般来说,扩散到肠管的一部分也必须切除,做造瘘口来恢复正常的生活质量。”刘强伸着耳朵,似懂非懂地点点头。大夫对张虹的抗拒也表示理解,“毕竟从一个正常通便、吃喝拉撒的人,变成一个造瘘口患者,看着排泄物从肚子里冒出来,还必须及时更换清洁,避免感染,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也很正常。你可以好好劝劝病人。”看着大夫离去的背影,刘强的脑袋里开始寻思着怎么劝说母亲。张兰看到儿子进来,把头扭向一边,用无声来抗拒这场救命的手术。这么僵持了几星期后,张虹被腹痛、盆腔刺骨的疼痛折磨得整夜睡不着,她咬着牙问医生有没有什么折中的办法。医生提供了另一套方案,能避免肠造口,但术后风险提高了30%,不建议做。没想到张虹执拗地说,“就做这个。”拿着毛巾的刘强见劝说没用,只得同意。第二场手术,主治大夫专门联合外科大夫一起,从上面直接游离下来,接到肛门部分,让张虹保住了正常的排泄功能。张虹以为执着的坚持,让自己保住了完整的身体,殊不知她的生命也从此刻掉进了倒计时。盆腔长满肿瘤,只求再活一次3个月前,张虹的身体指标再次恶化,刘强叫了救护车把她连夜送进医院,抢救室外,刘强掏出手机,退掉下周准备去海南旅游的机票,焦灼地往手术室的方向张望着。5个小时后,手术室的门再次推开,看着大夫严肃的表情,刘强急地抓破了手心。“医生,手术怎么样,我妈妈还可以吧。”“我们打开了她的盆腔,发现整个盆腔内已经塞满了肿瘤,黏连在内壁上,又在生殖道残端复发,手术也没办法脱离干净。”看刘强沉默了,眼角已经挂满了泪水。医生又解释道,“癌细胞扩散,有时不按常规速度,一个变两个可能个把月,100万变到200万,有时只要两天。”几次手术,张虹的肠管、输尿管和膀胱都做了摘除。加上直肠也被切除,根本吃不了任何东西。这次,就连医生也没办法保证,通过手术就一定能再把张虹捞回来。但医生也留了个心,告诉刘强,不要去刺激病人,毕竟我们不是病人本身,做任何决定对他们来说,都太艰难了。现在她的下半身全烂掉了,尽量让她没有痛苦地过完这段日子。刘强点点头,走到病房的尽头嚎啕大哭。张虹似乎意识到了这次病发的严重性,她脑海里翻涌的是无数懊悔,要是第一次听医生的话,也许就只是个带肠造口的病人,就不会恶化成这样。谁都不愿让自己的身体有残缺,谁都想离疾病远远的,只是当这两种抉择摆在面前时,哪一种选择都太揪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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